[世界科学杂志洛杉矶讯]

1996年10月5日是星期六。加利福尼亚州立欧文大学的校园秋高气爽。笔直高大的热带树林衬托着现代化的教学大楼,色彩缤纷的鲜花点缀着蓝天和绿茵。只有路过的轿车偶然划破空中的宁静。

坐落在校园中心的巴克茨剧院可是一清早就显得熙熙攘其、今天、人们将迎接12颗闪亮的星——在加里福尼亚洲任教的12位诺贝尔奖金得主并聆听其中的7位讲演。说起诺贝尔奖得主,美国加州可谓是独占鳌头,目前健康在世的100多位科学领域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中,在加州高等学府任教、居住或出生者竟多达35位,欧文大学更是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,去年就从斯德哥尔摩一口气抱回了物理、化学两份大奖。另一份医学奖的获得者,也居住在加州。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加州在世界高科技方面是举足轻重的。

九点刚过,剧场就座无虚席。上午的讲演先后由1989年医学奖获得者毕肖普,1995年医学奖获得者刘易斯,以及1994年化学奖获得者欧拉给出。他们讲演的题目分别是“揭开癌症的黑匣子”、“主控基因”和“21世纪的石油和碳氢化合物展望”。听众席中大多是年轻的大学生和研究生,也有一些资深科学家和教授。有些稚气十足的孩子显然是被父母带来接受熏陶的,又有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不良于行,据说那几位较年轻得奖人是他们的门生。台上科学家们讲得生动幽默,台下听众席不断爆发出笑声,此时整个剧场情感交融成一片,你丝毫感受不到语言的障碍和人种的隔阂。

午休只有短暂的60分钟。科学大师和听众们一无例外地享用同样简单的午餐 :一盒火鸡三明治、一只小苹果和一罐饮料。用这样的食品招待诺贝尔大师级人物未免太寒碜了些,然而似乎没人提出异议。人们散坐在剧场外的草地上休息时,孩子们乘机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寻找大师们签名留念。这些孩子或许对今天的讲演内容似懂非懂,而且这些人类文明的真正大师比起走红的歌星、球星简直可说是寂寂无名,但比起另一类追星族、这些孩子是幸运而理智的。又有谁知道,对于这些孩子,他们明天的成就,今天的讲演不是一颗种子呢?

下午的4位讲演者分别是1980年的化学奖获得者伯格,1964年的物理奖获得者汤斯,1995年的化学奖获得者罗兰和1992年的化学奖获得者马库斯。他们讲演的题目分别为“生物技术发源”、“银河系的中心正发生些什么?”“臭氧和温室效应”以及“化学和生物学中的电子转移”。讲演者不但研习的领域不同,他们提出问题,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各成一体,风格迥异。斯德哥尔摩在每个领域每年只接待1名,至多3名获奖者,而今天的巴克莱剧院却有此荣耀,同时光临了12颗闪亮的星。

诺贝尔奖金,曾令多少莘莘学子为之倾倒,终其一身真诚奋斗,从满头青丝熬成白发老人却无怨无悔?每年此刻,斯德哥尔摩也都会紧锣密鼓,甄选新一轮的诺贝尔奖候选人。然而,即便在有光荣传统的加利福尼亚州,因冷战结束而带来经济衰退的阴影并未挥之而去,科研教育经费大遭砍伐,一般老百姓,包括科学家在内,传统的价值观念正在起着根本性变化。我们真诚希望,巴克莱剧院的群星讲演开风气之先,逆潮流而上,是第一次,却远不是最后一次!